火與荊棘 19

*Thor/Loki, AU

*應該是黑兄弟,哥哥黑、弟弟更黑,大概就降~

*中長篇,以及不管看到了甚麼虐,請相信這些都是為為為為為HE鋪路

*作者Lofter: 周鳥

*目錄:【周鳥的錘基文索引】


19


Loki掛上手機,取出行李袋,將幾套換洗衣物和筆電放入,他想要離開幾天。

為什麼會下這個決定,他講不出所以然,也許他跟Thor一樣正在賭氣,只是原因不同。

他暫時不去想那些讓自己頭痛的事,順從直覺的將個人物品塞進行囊裡,這才發現,除了一罐罐藥錠,在這個房間裡,真正屬於自己的物品竟是如此稀少,就連那張大床和回憶,都是和Thor共有的。

他數不清自己在床上與他溫存了幾次,在屋外詭異的流光暈染下,他彷彿看見了兩條人影在被縟間重疊的虛像。

Loki撇過頭,重重吐出一口氣,瞬間,感覺有點窒息。

離開這裡吧,至少今天。

屋外沒有荊棘叢擋住大城的燈火,他畏光的。

然而那畢竟是理由,誰都知道可以將窗簾拉上,只是,這裡的空氣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了。

長久以來清冷而緩慢流動的夜霧,被一場餘燼仍帶著侵略性的火所驅散。

 

他收拾好隨身行李,在車庫前遇上正要出門的Thor,Thor已經換掉那一身紅色的睡袍,穿上合身剪裁的西裝卻沒有打領帶,金色長髮繞到腦殼後面隨意打了個結,他鬍渣刮得乾淨,還灑了一些古龍水,不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拎著車鑰匙,顯然是不想讓人打擾的私人聚會。

「這麼巧你也要出門?」Loki將行李袋放上車蓋,雙手扠在胸前。

「載我一程吧,我也不想待在家裡呢。」他刻意放慢了結尾兩個字的語調,Thor沒有回答,但是替他開了車門。

「去哪裡?」

「……我想想……在銀堡酒店放我下來吧,那裡的酒吧可以找些樂子。」Loki挑了挑眉,對Thor露出挑釁意味的笑容。

「……銀堡酒店?」Thor重覆了一次,那是埃達華姆市內著名的飯店,也是富人們喝得爛醉、徹夜豪賭的場所。

「是啊,我訂了房間,打算找個party參加,慶祝我終於退休了,你呢?也是去體驗體驗夜生活吧?」Loki將車窗搖下一角,抽出口袋裡的菸點燃。

Thor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但始終找不到他要的發語詞,最後,整條路上兩人都是沉默的。

 

「謝了,老哥。」Loki打開車門,朝車裡的Thor拋出一個飛吻,而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富麗堂皇的Lobby。

他提著行李袋──除了兩套換洗衣物,其它大多都是藥品及現金,走到櫃檯check in,他的錢包裡有許多張信用卡,但多數都是因為「魔法師」的任務而申請的偽卡〈說是偽卡,每個月Aesir仍會準時付帳就是了〉,現在的他已經沒了那個身份,卻習慣性的不留下任何可供人追蹤的證據。

沒有使用「Loki.Odinson」的身份,他隨意用了一張皮夾裡的證件登記住房,是一名叫Chris的澳洲人;銀堡飯店有許多需要隱私的名人來消費,只要支付足額的現金,再加上你的臉沒出現在通緝名單裡時,通常不會過問太多。

Loki進了房,將自己放倒在席夢斯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眼角滑下一行溫熱的淚水。

有那麼幾秒鐘,他以為自己終於理解了為何流淚的理由,那是源自於情感面的懦弱,只要有其他人的氣息在,尤其是待在與Thor共享的空間時,他絕對不能表露出來的懦弱。

 

又開始下雨了。

Thor繞了兩個彎,將車子停在一棟石造的老房子前,布幔遮掩的落地窗內透出昏黃的燈光。

沒有招牌,此地是隱私性極高的會員制俱樂部,由十九世紀時的老房子改建而成,他沒有開那台招搖的Rolls-Royce,而是開了一台十年車齡的墨綠老Bentley,這是Thor二十歲前開的車,嚴格說起來開的時間也只有寒暑假他從美國回來的時候,雖然儕身名車之列,可是比起霸氣十足的黑頭車總是低調許多。

他將鑰匙交給泊車人員,門口的警衛向他行了一個禮,替他拉開大門。

「Jane小姐在102包廂。」

「等一下可以安排司機送我回去嗎?我可能會喝點酒。」Thor輕撫額角,那裡有一些冰冷的雨滴。

「好的,是回到您在荊棘之丘的宅邸嗎?」服務人員遞過摺好的毛巾。

「是。」Thor沉沉回答。

荊棘之丘,早在他還沒出生前甚至上個世紀,Odin大宅週遭就被冠以這樣的稱呼。

他沿著走廊迤邐的燈火走去,皮鞋在木製地板上製造出回音,比起金宮偌大而空曠的宮殿式建築,他偏愛這種充滿北歐風情的傳統小屋,感覺非常溫暖,Odin家在南方山中的湖畔有個渡假別墅,小時候Frigga常帶他們去那兒,夏天的森林美麗而生機洋溢,他可以在那些深淺不一的綠影間和Loki打發一整個下午。

他們可以用各種姿勢跳進略冷的湖水裡,在臨湖的棧板上釣魚,Thor常說那樣延伸至湖中的木造走廊是許多B級災難片出事的地點,下一秒就會有湖怪晃著大腦袋爬上來吃人,嚇的Loki戰戰兢兢躲在他身後。

Sif因為是女孩,被禁止參與他們粗魯的嬉戲,她和Frigga會到附近採花和野莓,作成濃郁的果醬抹在麵包上,用附近農家送來的鮮奶煮香噴噴的奶茶。

Thor曾經覺得這是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板著一張臉的父親通常不會參與,這也就意味著暫時沒有人提醒他將來必須要作什麼。

多久沒有回到那裡去了?

Thor一時之間想不太起來了,但是最後一次他的印象很深刻,在美國剛取得駕照的他,就是開著那台老Bentley〈當時還是新的〉載Loki繞整個湖區,結果遇上汽車拋錨,手機還沒有訊號。

那時候Loki連一句怨言沒有,乖乖的下來跟他一起推車,Thor只記得隔了一個學期回來,弟弟抽長的速度很快,身高幾乎要追上他了,細瘦的手臂還是瘦,卻加上鍛鍊後的精實,一些疤痕攀在皮膚上,大部分是瘀青及小面積挫傷。

回想起來,那段時間Loki應該開始接受成為情資人員的基礎訓練,如果沒有記錯,再晚個幾年他才會去動電燒手術,好把心臟的破損處修補起來。

Thor從不知道他跟Sif幾歲開始就為了成為Aesir的鷹犬而活,只是那年夏天,他覺得曾經天真浪漫的弟妹們彷彿都起了一些變化;他完成大學的學業從美國回來,變化更加劇烈。

他記得以前總是跟在自己身邊、乖順而膽怯的幼弟,卻在他沒有參與的時空里長成的一朵有刺的花,Loki越發的美而銳利,對Thor依舊百依百順,但是與以前已經不同了,後來的他彷彿背負著某種宿命,周身就像暴長出無形的冰刃,將所有意圖探索他內心的人阻隔在外。

這條鴻溝讓Thor退卻了,也許就從發覺Loki的尖刺所以潛意識出於本能的自衛,他開始隱藏自己的想法,並且迴避正視某些問題點,言不由衷甚至有意激怒,對弟弟的控制慾卻越來越強,他不懂自己為何會這樣,在面對Loki時Thor總是容易變得自負而瘋狂。

然而他何嘗不知道,瘋狂的本質其實源自於懦弱與恐懼。

他恐懼著命定的責任,在Odin仍健在時他有正當逃避的理由,可是當週圍的人,比如Loki,早就順流於命運之上,該成為王者的他卻懦弱地卻步於那個空無一人的寶座之前,因此,當權利之杖降臨予他時,所作的第一個決定,居然是粉碎所有立於寶座之上的教條,所謂的家族傳統。

也許他希望的不是讓Loki、Sif、甚至是Frigga,從這層禁錮中解脫,而是他自己,他想成為的只是自己,而非」Thor.Odinson」。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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