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與荊棘 35
*Thor/Loki, AU
*中長篇，以及不管看到了甚麼虐，請相信這些都是為為為為為HE鋪路
*作者Lofter: 周鳥
*目錄：【周鳥的錘基文索引】
※ 警報解除，但仍有一二句提到OC/Loki，斟酌閱讀
35
Sif處理現場的手腕十分老練，早在進入BarJudas前他們就在手部噴上特製的凝膠，防止指紋留下，她只需將自己和Thor的頭髮大致上撿一撿──這裡蓄長髮的只有他們兩個，這任務並不難，再來，確認他肩傷的血沒沾上現場物品即可；也許床上沾有一些Loki的體液或毛髮，甚至採集的到指紋，但Loki沒有前科，DNA資料庫裡並無檔案，就算查到指紋屬於「Thomas」也無法構成影響，這裡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小旅館，打掃得很隨便，屬於多久前的住客極難追究。
警方在偵辦和黑幫犯罪案件──尤其背後有政治家族介入的，多半不了了之，怕麻煩也不想得罪有權有勢的大老爺。
條頓旅館是個灰色地帶，沒裝上監視器，底下只有一個老管理員看守，他老是在打瞌睡，住房的人直接到一樓櫃檯旁的販賣機買卡片，要什麼房型、住多久，投入等額的金錢就能換取空間的使用權，管理員不會多說一句話，連叫pizza都得要房客自己打。
這樣的經營方式造成了可怕的治安死角，但奇蹟似的，這裡幾乎沒發生過什麼重大案件，因為誰都知道旅館幕後的管理者是Mombasa，沒有這些破壞隱私的設施只是方便他們借場地幹些骯髒事。
這棟大樓三到五樓是條頓旅館，其他的樓層多半是些不入流的色情酒吧，出入份子很複雜，老管理員並不是黑幫的人，只是受僱於物業的員工，在鯊池般的環境裡生存，自然學會了裝死，一如這城市裡大部分的人。
Thor抱著Loki走過櫃檯，寒冷的冬夜，管理員在櫃檯裡蜷縮大睡，不曉得是真的睡著，或是避免麻煩上身的假裝；Sif將車開了過來，兩人窩進後座，他的大衣裹在Loki身上，身上僅剩的白色的襯衫上，左肩的血跡怵目驚心。
「你應該不只中了一槍……回到金宮要一個小時，先去醫院嗎？」Sif有點擔憂地轉動方向盤。
「……不要緊，直接回去吧，醫院會有媒體。」Thor脫下襯衫，打在腹側的子彈雖有防彈背心擋住，還是相當疼痛，更不用說卡在肩膀的那一顆，他咬著衣角將襯衫撕成一條一條，當作止血帶綑住，從車裡的冰箱拿出冰塊敷住患處，減少出血量。
「給我止痛藥吧。」他的額角流下冷汗，應該很痛吧？Sif白了他一眼，回答：「那得找24小時的藥局。」
十分硬漢嘛，Sif原先以為這位嬌生慣養、滿口導正阿斯加德政治風氣的大少爺會對殘虐的私刑嗤之以鼻，沒想到他不只處理得乾淨俐落，作風也稱的上狠戾速決；就成果論而言，首戰告捷了，甚至能得到高分，但將Loki帶回金宮後，恐怕又是另一段考驗的開始。
她瞭解那種全世界都離自己而去的感覺，當時父親死去、母親不要她的時候，那種墜落是一瞬間的，但Loki遭受的過程卻是緩慢的蠶食，先是被剝奪當前的立足點，然後是可怕身世的揭露，最後Skadi將他秤斤秤兩的賣給親生哥哥Iceman，被一群人凌辱。
現在他正因藥物作用而沉睡，暫時避開這些令人作嘔的現實，然而醒來之後卻是噩夢的開始，能不能捱過去還是未知數。
所幸Thor的表情讓Sif覺得，也許Loki崩潰的心能獲得修補。
他撐著身體讓Loki挨著他沒受傷的右肩，鼻尖抵住Loki，好像這樣痛苦會減輕一些，這個畫面讓Sif的眼眶濕潤，長久以來總是像一對刺蝟，擁抱等同自虐的兩個人，至少有一方願意收起長棘，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篤定相信，這一次Thor就算被捅成了篩子，他也不會放手。
他們都是她珍愛的家人。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夏天那份深淺不一的綠，看這兩個兄弟鬧騰著進水裡，用沾滿泥巴的手狂摸她的頭髮，惹來她的追打；或是下雪的早晨一昧無暇的白，覆蓋住長滿荊棘的山丘，他們就著火爐玩牌，Frigga鉤毛線，Odin在躺椅上假寐。
有些東西注定會失去，比如時光或是生命，然而有些東西，也會歷經長久的探尋終於找到回歸的路。
她忍住逐漸模糊的淚水，得快速安全的送他們回金宮。
***
Loki知道自己正在作夢，因為他被困在六歲時的身體裡，抬頭是伊達利爾黑黝黝的夜空。
在離開垃圾城之前，他幾乎以為全世界的街道都是暗的，這裡只有極少數的地方有電力──還是用自製的劣質柴油發電、笨重老舊的機型，老頭命令過他提著有身高一半的油桶去加，嗆鼻的氣味讓他頭暈了好一陣子。
他走了一陣子，又冷又暗，四周只見建築物的輪廓，連一點火光都沒有，他知道身邊走過一些人，但都是沉默的，沒有人停下來，行色匆匆。
「Loki.」一個陌生的女聲叫住了他，在黑暗中拉起了他的手。
女人的手有點冰冷，非常瘦，突出的骨節彰顯她的營養不良，夜色太深沉了，她罩著斗篷，幾乎蓋住整著臉，全身上下只有那隻手泛著微微的青光。
「我們還要走多久？」Loki仰起頭問，稚嫩的童音從他喉嚨流洩而出，但他的語調帶著成人慣有的陌然，也清楚的知道此刻並非現實，伊達利爾早就被剷平了。
「再等一下下吧，我們等太陽出來。」伊達利爾終年陰鬱，即使在白晝也很少見到陽光露臉，但女人的嗓音溫柔極了，溫柔到即使深知那是善意的謊言，自己卻選擇跟著她漫無目的地走過一條條無光的大街。
「如果陽光一直照不進來呢？」過於成熟的小男孩問，他想起了睡夢降臨前自己發生了多少事，可是意外的他沒表現出多少情緒──反正過程很舒服，並且讓他跌入了上一個夢境，屬於他跟Thor混亂關係的開端。
可是那時候他竊喜過，雖然Thor沒有做到最後，雖然第二天醒來後他們裝的像不曾發生過這件事，可是他記得Thor的眼神，那是伊達利爾……甚至位於極北之地的埃達華姆都極難看見的藍天。
「如果陽光照不進來，那我們就自己走出去。」女人蹲了下來，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額頭，「慢慢走，有一天會走出去的，Loki，你必須瞭解在黑暗中行走的本質，當你瞭解真正的黑暗，你便能分辨哪些是真的光──即使它覆以黑暗的外皮。」
女人的眼睛眨了眨，也許是已經適應了周圍的亮度，她的五官雖然還是看不清楚的，但是碧綠色的眼珠像灑了一池打碎星光的美麗湖面。
-tbc-
小精靈：新年快樂^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