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與荊棘 17

*Thor/Loki, AU

*應該是黑兄弟,哥哥黑、弟弟更黑,大概就降~

*中長篇,以及不管看到了甚麼虐,請相信這些都是為為為為為HE鋪路

*作者Lofter: 周鳥

*目錄:【周鳥的錘基文索引】


17


Loki面無表情地走下車,Thor從二樓的陽台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是連房子都要燒掉嗎?」Loki大吼,木頭燃燒的氣味與濃煙燻的人眼睛難受,真不知道Thor為什麼還能氣定神閒地欣賞這場他自己造成的災難。

但野火不是漫無目的的亂竄,靠近樺樹林的灌木及落葉被清空,挖了一條注滿水的壕溝,防火線有效地阻止火勢繼續蔓延,只在那些帶刺植物糾結的最深處肆虐。

「如果我要結婚的話,讓新娘子看見這麼荒涼的景色不好吧?這裡地勢這麼高,看的到埃達華姆的夜景,何必捨棄漂亮的風光,鎮日看這些死氣沉沉的刺草呢?」Thor乾笑,他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燒光雜亂無章的灌木,開墾成花園,和金宮美麗的新女主人更為相襯吧?

「……母親沒有說什麼嗎?」Loki在門口遇見Sif,她拉長一張臉,神情不悅;這幾天還算潮溼,火舌吞熔之處卻發出嗶嗶剝剝的柴枝爆裂聲,足以顯示這些有刺的圍牆長得多密實,中段藏著許多乾透或枯死的細莖。

「她能說什麼?女人說的話有人會聽嗎?現在可是Thor當家。」

「也許母親也會想要一個花園?妳不想要嗎?」他瞄了門外的火海一眼,紅色映著他的綠眼珠,顯現黃昏般的色彩。

「這是傳統,Allfather都還沒成為過去,他就為了急著證明一些什麼……而毀掉了一些什麼……算了,我也是女人,不該管事的女人。」Sif聳聳肩,嘆了一口氣,「那些西班牙文翻譯出來了,稿子在Thor房裡,順道提醒你,別抓狂,他說要收掉我們的工作。」

「收掉我們的工作?為什麼?」

「……你自己問他吧,男人跟男人談比較有用。」

Sif翻了個標準白眼,一副「什麼都別問老娘」的態勢。

 

Loki跟著她上了樓,他記得Odin講過的故事,關於一座宮殿如何在荒山之上被建立的故事,很久以前,在大宅的原址只有一棟簡陋的木屋,Odin用發跡後的第一筆錢蓋了金宮的雛形,也就是現在的東廂,之後,象徵Aesir的精神堡壘在荊棘叢之中逐漸壯大成今日的樣子。

「你們知道荊棘代表什麼嗎?」那時候Odin正值壯年,鬚髮皆黑,聲如洪鐘,他將Thor抱在腿上,Sif和Loki坐在壁爐前,Frigga正在繡手帕。

「它有刺,會劃破腳,劃破裙子,討厭!」Sif皺起了眉頭。

「沒關係,我會把它們通通砍掉!我是最勇敢的!腳被劃破我也不怕!

Thor作勢揮舞著虛空的寶劍,他快九歲了,但Odin還是常常將他扛在肩上,見他誇張地晃動身體未行制止,只是神祕兮兮地指向窗外。

「那麼,你敢赤腳走過它嗎?」父親問。

Thor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開,笑肌撐起蘋果般的臉蛋。

「它會扎人,讓人疼痛,但是你知道嗎?有人拿它來當皇冠。」火光映著Odin的獨眼,僅存一隻卻炯炯有神,與Thor如出一轍的藍,調出黃昏般的色彩。

「還不是普通的人唷。」Frigga補充,右手劃了一個十字。

「我知道!是耶穌基督!」Thor又搶話。

「哇啊,血會留滿整臉,對不對?」Sif擠出一個「痛」的表情。

「所以荊棘可能也是一種試煉,耐住痛苦的人、肯流血的人,與尖刺為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對疼痛的敏銳度,保持頭腦的清醒。」

「他們還小,聽得懂嗎?」Frigga停了一下手上的工作,抱怨。

「也許有一天會懂的……」Odin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就現實層面來講,它也兼具防盜的作用,不是嗎?」

所以長久以來,這座宮殿豎起滿山的尖刺抵禦外來的侵略,Loki一直認為Odin保留這些原生的野草是這個用意,搬到其他的層面,Allfather也始終貫徹著這樣的想法,他在遠方建築著一個理想,在到達目的地之前,被扎的遍體鱗傷無可避免。

然而所謂的試煉、痛苦以及流血,說穿了不過是種種維繫權力的手段,這些耳提面命的大道裡,他們從小就聽了太多,甚至根深蒂固地認為世界只有父親口中「不得不」的選擇。

如果拔除了「魔法師」這個身分,時至今日,他還剩下什麼?

一個垃圾城撿來的孩子、來路不明的孤兒,或者,甚至是萬惡的Jothun之子……長久以來,隱性的自卑迫使他力爭上游,但在那些努力的緣由背後,如果一切都成了虛幻的泡沫……

 

他走上二樓的起居室,Thor的背影像極了年輕時的Odin,甚至比父親更加高大;好幾天了,從Loki在下城區追到Marilyn最後消息的那天後,他們連碰面都少。

他還記得Thor貫穿他的熱度,像野火,帶著一種無名的煎熬,Loki可以感覺到哥哥正在發怒,但Thor不會告訴他生氣的理由,正如他不會對Thor訴說關於Marilyn的事;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連說實話的情況都很少,他們慣於揣測彼此,用一種惡狠狠的力道向對方傾倒自己,卻逃避坦承。

「……我聽Sif說……你要收回我們的工作?」Loki雙手插在褲袋裡,走像那抹紅色金色交錯的身影,Thor回過頭,深深吐出一口氣。

「噢,是的。」

「告訴我理由。」

「我想了很久,弟弟。這個決定非常困難,但我不得不這麼作……第二次革命到現在,也四分之一個世紀了,對吧?但是政治風氣比起革命前,卻沒有什麼不同。」

Loki沒有回話,繼續聽著Thor往下說。

「鬥爭、謀殺、數不盡的黑函與醜聞、互相挖對方的牆角……看看你們,你們都是被訓練出來的刺客,而我們總認為,為了國家不得不殺了那些擋路的人好去實踐崇高的理想……但是對阿斯加德的民眾來說,這些是必要的嗎?除了把錢砸在選舉與收攏黑幫,埃達華姆以外的世界,是不是都被我們忽略了?」

「你太理想化了,Thor,很多事不光是你想的那樣。」Sif站在稍遠的屋內,聲音不大不小地插話。

「是的,但如果從我開始不這麼作,是不是可以有些改變?我在美國受過教育,但真正接掌Aesir的這幾天……我才發現,口口聲聲的正道並非我所認知的,你們說呢?」他將方才在餐館中錄下的西文譯稿摔在桌上,滔滔不絕。

「Mombasa販毒、走私,用軍火及金錢控制了下城區,他們毫不在意的討論幾歲到幾歲的女孩最好賣,而把這些髒錢拿來供養政客,好讓我們成為他們的羽翼、他們的幫兇……Aesir作的事,也差不了多少吧?你們殺過了多少人?害多少人進了監獄?」他質疑地看向Loki及Sif,眼神堅硬的像鋼鐵鑄造的利刃。

「我不會責怪你們,因為你們之前無從選擇……看看你好了,親愛的弟弟,美麗的Loki。」他伸手摸了摸Loki的左臉頰,一陣刺痛感針扎般地蔓延開來,在Thor還沒觸碰前,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你的身上有多少傷痕?心裡又有多少?」

他有些狼狽地退了兩步,避開Thor的撫摸,傷痕不大,恐怕是讓魚缸碎裂的玻璃劃傷,又因為化妝上了厚重的膠,他才沒有察覺。

「就像我燒了外頭的荊棘……不管是阿斯加德、Aesir,或是我們,都該有一個新的開始。」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違背Allfather的意志。」Loki沒什麼表情。

「是的,某些部分。」Thor語氣堅定,Sif別過身離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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