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與荊棘 07

*Thor/Loki, AU

*應該是黑兄弟,哥哥黑、弟弟更黑,大概就降~

*中長篇,以及不管看到了甚麼虐,請相信這些都是為為為為為HE鋪路

*作者Lofter: 周鳥

*目錄:【周鳥的錘基文索引】


07


Loki打開房間的燈時嚇了一跳,Thor正一聲不響地癱在他的床上。

「為什麼不回你的房間?我的床比較好睡嗎?」他瞪了那個金髮大個子一眼,將身上的大衣及圍巾脫下,抖下一些水珠,然後隨手掛在椅背上。

「這裡是我家,我愛在哪裡睡就在哪裡睡。」Thor懶懶回答。

「是,是,隨便你……但你得挪個位置給我,別讓我打地鋪……這些是Forseti那裡來的帳戶。」Loki看也沒看,直接將信封扔向床上,「那麼你跟另一個老傢伙談得如何?有什麼斬獲嗎,偉大的族長?」

「注意你的措辭,弟弟,別這樣稱呼長輩。」Thor從床上翻了起來,抽出信封裡的資料,瞇著眼睛看了起來,「倒是你,只是到市政廳附近拿個資料,怎麼需要搞到晚餐時間都過了才回來?不知道媽等著你開飯嗎?」

他的語氣頗有幾分質問的意思,Loki繼續卸下身上穿的衣物,不在意地聳聳眉,輕描淡寫回答,「繼續工作呀,我的哥哥,要扳倒Laufey那隻老狐狸,我們可得更努力才行呢。」

 

他赤裸著身子走進浴室,Thor沒跟進來。

這也是Loki的習慣之一,他有嚴重的潔癖,只要一進入自己的「領域」,就會急著洗去所有外在的氣味。

或許又跟不甚愉快的童年回憶有關,瀰漫著腐爛臭味的垃圾城是揮之不去的夢魘,而幼時遭遇的飢餓與苦寒更是他極力想擺脫的,可是那些痛苦的覺受就像病根牢牢中在潛意識之中,即使他成了阿斯加德掌權者的養子,過了一段被母親捧在掌心的日子,仍然害怕醒來時身上蓋著的是條爛到只剩棉絮的破被。

Loki被帶離垃圾城後的那段日子待在埃達華姆的大醫院裡,Thor不斷在病床邊向沒有血緣關係的新弟弟吹噓著自己如何因為鑽進小巷找地方上廁所,意外救了他一命的英雄事蹟。

Odin家族醫治了他的病,在貧病交加的孩童身上常見的陣發性心室上心搏頻脈,他熬過了艱辛的療程,後來甚至冒險動了當時技術未臻成熟的電燒手術,復元的結果教人滿意,因此,Odin也能放心地將這個花了他大把銀子救回來的養子,栽培成一柄優秀的暗器。

對這樣的結局Loki並不排斥,打從六歲被撿回來之後,他不再挨餓受凍,Odin家不只給了他實質上的庇護,也教導他何謂「知恩圖報」;這位政治強人作的任何事都有其目的性,善於算計的Allfather不會虛擲資源只為了沒有意義的同情。

打從一開始他就被設定成為Thor的影子,他當然知道Odin養下他的理由。

如同帝王身邊豢養的刺客,注定只能潛伏暗處,像一頭見不得光的爬蟲,吐著鮮紅的舌信,用各種卑鄙的手段將擋在主人面前的人一一剿除。

也許肇始於先天的心臟疾病,讓Loki懂得如何克制情緒的起伏,比起另一名養女Sif,這位垃圾城撿來的綠眼男孩顯得更為冷靜,同時,他好強而刁鑽的個性也充分印證在每次Odin交付的任務當中;難度越高、越難以脫身的行動,Loki越是積極去爭取,「父親」的認同成了他存在的意義,而他似乎也甘於將自己的角色定位在家族「不可或缺的工具」上;也許有朝一日終於會明白,所謂的「認同」是再空泛不過的東西,但這是他至今唯一學會的生存方式。

 

Loki讓洩下的熱水沖擊著後頸,水流隨著濡濕的髮滑下胸腔左側,整個後頸與太陽穴還是隱隱陣痛,可是比起發病時像有人拿著錐子,由腦殼裡往外敲的感覺已經好上許多,診斷書上雖然標明著心臟疾病已痊癒,但隨著年齡增長及外在壓力,併發症還是會找上門來,尤其在長期缺乏深度睡眠的生活環境之下。

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埃達華姆的「魔法師」不能曝露出任何弱點,但Loki自然也了解光靠成藥壓制症狀的風險,身體已經產生了抗藥性,服用的劑量越來越重,這挺糟糕,化合物混著吃造成的結果就是今天早上的慘況,只要一些情緒的起伏,就足以摧毀他已引為傲的冷靜,甚至有再度引發陣發性頻脈的可能。

對Loki而言,這情況不容發生,垃圾城的小乞丐好不容易爬上今天的位置,證明自己也是Aesir驕傲的一員,而今,在面臨風暴之際,他更不能讓多年累積的家族認同功虧一簣。

但是Forseti身上的老照片的確讓他有所動搖。

行程不全像Loki交代給Thor那樣,那張照片後讓他興起了幾個念頭,第一是自己真實的身分,第二則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二十幾年前的事調查起來並不簡單,俗稱垃圾城的伊達利爾在Aesir大力推動的都市重建計劃之下被剷平,垃圾也全填了整地,昔日的景象已不復存,成了一片長滿荊棘的荒野。

但是有些事調查起來也不難,那些原本的住民理所當然地併入了下城區,如同非洲草原上食腐的鬣狗,繼續靠著大城的殘渣及碎屑過活。

早在「Thomas」混跡下城區之前,Loki就做了周全的功課,他熟知每塊地盤、每個幫派的來龍去脈;垃圾城裡年紀稍長的孩子幾乎都被訓練成小偷或扒手,然後跑到下城區來討生活,這些小童為了生存下去群聚結黨,自稱「渡鴉」;黑漆漆的雛鳥長大了以後,形成了另一股勢力,他們不效力於任何一個幫派,靠著遍佈大城每一處的眼線,以販賣情報維生。

「渡鴉」的根據地飄忽不定,行蹤也極為隱密,但「Thomas」恰巧就認識了一隻。

 

今天傍晚,Loki開著他的VOLVO轎車回到當初Thomas被挾持的酒吧,沒有任何一個人認出他來,包括他要找的那隻「渡鴉」也是。

從酒吧的保全無意的交談中他得知了Mr.Big──也就是那個開賭場的胖子,在Thomas逃走之後的消息;Sif勾結了警方,將一宗搶案栽贓到胖子身上,Mombasa家族狠狠被搧了一巴掌,顯然氣瘋了,四處追查著「Thomas」的來頭以及下落。

Loki搖晃著杯中的威士忌,冰塊與酒杯撞擊出清脆的聲響,他掏出皮夾,夾出一張大鈔,推向酒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Hi.」

「……對不起,我們見過嗎?」酒保放下擦拭一半的水晶杯,灰藍色的雙眼裡透出狐疑,她是個身著男裝的嬌小女孩,一頭蓬鬆的紅髮讓她看起來年紀更輕,待在煙霧繚繞的酒吧中似乎非常不襯。

「噢,Skadi,我美麗的小毒蛇……才離開幾天,怎麼你就忘了我呢?」他的薄唇勾起弧度不大的微笑,眼角堆起的笑紋讓人聯想到鯊魚的鰓。

被喚做Skadi的女孩突然領悟了什麼,她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低低說了聲「Oh my god」,那雙刻意加重眼線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兩下,這個時候的酒客並不多,那些高大的保全通常也才剛上工,正忙著醒昨晚的酒,Skadi脫下身上的圍裙,從吧檯鑽了出來,張望了一下四周,件沒人注意,便拉著Loki的手往外走。

酒吧的後巷堆滿了空箱子及垃圾,雨還沒停,街燈忽快壞了,忽明忽滅的頻率顯得可憐兮兮。

「……我的天哪…Tom……我以為你……」Skadi極力壓抑著快要尖叫出聲的情緒,她看起來非常興奮,蘋果般的小臉脹得通紅。

「現在別叫我那個名字,你忘了裡頭一票人要把我碎屍萬段嗎?」Loki皺了一下眉,壓低說話的音量,「對,是我,我擔心你,所以又回來了。」

「但你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不一樣,我是說,天哪,你好帥,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你能變的那麼帥!」Skadi摸了摸Loki的臉頰,然後補了一句,「而且你變瘦……又變高了?在一天之內?」

「我整了形、抽了脂,還把腿骨打成兩截再接上……麻醉一退我就來找你了,你信是不信?」Loki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別鬧了,我可是渡鴉,早知道Thomas的一切都是假的……說吧,你要我查什麼?」Skadi的嗓音瞬間降了一整個八度,臉上的表情也像換了一個人。

「記住我這張臉,我要找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大約在三十年前,她在下城區的俱樂部當舞孃。」Loki邊說,邊從皮夾裡拿出一疊大鈔,「這是訂金。」

Skadi接過,來回點了兩次,滿意地收進內袋裡,靈活的大眼睛閃了兩下。

「我方便問,這是你的真面目嗎?魔法師?如果這張臉又是喬裝出來的話,那你的技術真是出神入化。」

「拿錢就辦事不正是你們渡鴉的原則?我勸你別多問,我的委託人你惹不起的,Skadi。」

「喔?是付錢贖你回去的黑髮美女嗎?」

「不,是個金髮波霸。」Loki瞇著那雙綠色的眼睛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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