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 TO ME 27
*Thor/Loki, Thor & Avengers & OLLA-AU
*一點神話，一點唯愛永生，一點點女體提及，長篇！
*作者Lofter: 周鳥
27
於是，這位半路認的「老爸」，就這樣被憑空冒出來的兒子們迎回住處，他看起來開心極了，甚至沒注意「小兒子」的身上其實穿著女裝。
無人知曉老瘋子在來到約頓海姆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也許他曾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才會三言兩語就被即興演出的謊言所騙，也或許他就只是一個頭腦混亂的老傢伙。
無論如何，結果都教Fandarl瞠目結舌，前兩次他花了一番功夫，連哄帶騙才說服老瘋子替他開船，沒想到人家叫了聲爸就全盤搞定，這下連推拖沒人開船、無法出海的理由也沒了……倒是眼前這兩個人喊「Odin」爸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Fandarl離開阿斯加德很久了，可是有些八卦過於強大，還是橫越了海峽，傳進他的耳朵裡。
阿薩神族的皇子沒有如人民所期望，和約頓海姆的繼承人成婚，最後他選擇捨下曾經的情人，離開北方國度，就此消失在雙方的歷史記錄上。
他到底是不敢面對責任的懦夫，亦或追求自由的勇者？無論如何，這個評價兩極的人物，對當時南方的局勢而言，無疑貢獻良多。
Fandarl早忘了開溜的駙馬爺叫甚麼名字了，卻記得他走後，臨海的緊繃局勢獲得紓解，Balder收回了軍隊，靠海維生的南約頓，生計才能維持下去，那陣子甚至有人笑稱阿斯加德的負心漢卻是霜巨人的救星呢……話又說回來，能叫「Odin」為父親的，應該也和那位傳說中的王子脫不了關係才是？
他朝身後的車廂瞥了一眼，現在，他正護送「合夥人父子」回到暫居處。
老瘋子不是值得探究的目標，但那對「兄弟」背後的謎團有多龐大，不言可喻，Fandarrl並不急著知道，來日方長，一旦答應要出海，那就是完全陷入這淌渾水裡了。滿刺激的，不是嗎？要是昔日那幫老弟兄們現在在身邊就好囉，說不定就能好好鬧上一場呢！
他一邊吹著口哨，不成調的小曲子是阿斯加德的民謠，沒有到注意後方篷車內的金髮男人，一雙藍色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
「談談Fandarl這個人？」Thor叉了一塊肉，送到老瘋子面前，可憐的老人興許餓壞了，就算現在身上穿著乾淨而華貴的衣服，還是顧不得用餐禮儀，放肆地狼吞虎嚥；很顯然，Thor並不是對著「老爸」說話，坐在對角線的Loki聞言將食物送進嘴裡，沉思了一會兒。
「首先，他是個聰明人，腦筋非常靈活。」Loki放下叉子，鏘的一聲。
「廣義來說叫珍惜生命，實際上就是貪生怕死……不，應該說，他有他的美學，要是你跟他契合了，連威脅也不用，他會自動為你賣命。」
「我們的確是需要他……沒有他的船，我們到不了海主那裏……」Thor喃喃，一副正在為軍情苦惱的將領架勢，他或許沒有發現，幾天前的自己不會這麼斷然地就把前任情人的重責大任攬在身上，Loki看著他的樣子，嘴角微微抽動，方才那席話說的可不只是Fandarl，在Thor身上似乎也可映證，只不過Thor根據的不是美學……而是複雜的情感聚合。
「但若要攻回王城，扳倒Freyr，光憑有幾個錢的海賊是遠遠不夠的。」他晃動梳得整整齊齊的滿頭金髮──為了符合Loki替Thor編造的假身分──來自阿斯加德的落難船東，噢，今天還接了大難不死，卻不幸被礁石撞到精神錯亂的老爹回來呢。
「那是當然，但是除了走一步算一步之外，我們又有什麼選擇呢？」Loki輕嘆了一口氣，繼續享用這頓豐盛的大餐，雖然落腳在狹窄老舊的雜貨店二樓，還是得替「父親」好好接風。
Alaila的手藝還可以，老瘋子也不挑食，他吃得滿意極了，一點都沒有想聽「兒子們」說話的意思；三人沒有繼續交談，專心吃飯似乎是彼此間的默契，沉悶的空氣裡迴盪著杯盤的撞擊聲、菜香，還有濃烈的酒氣，沒多久碗盤就全部清空，老瘋子還將每個盤子上的湯汁舔得一乾二淨。
最後他打著飽嗝、腆著肚子，開始在桌前打盹，Thor率先站了起來，雙手穿過他的腋下，輕手輕腳地將人攙到離餐桌不遠的另一張床──不久前才請Alaila從另一個房間搬過來的。
酒足飯飽也有了暖和乾淨的床鋪，老人很快進入夢鄉，他發出巨大的鼾聲，整個人蜷進棉被裡，就像某些動物保暖或防禦的入睡方式。
Loki將餐具一個個疊起，直接放到門外讓Alaila收走，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就算在宮中，除了每日例行的打掃人員外，能進王儲寢宮的人可是少數，Thor當然是其中之一。
「感覺好怪。」Thor蹲在老人的床邊，聲音壓得很低，彷彿不想打擾人家的美夢。
「為什麼怪？」關起門，Loki轉了過來，Thor和「Odin」在同一個畫面裡，真是熟悉的記憶，時隔百年了吧？位高權重的全能之父終究敵不過逐漸老去的身體，記憶中最後幾次見到Odin，也是他病重時的模樣，根本不可能有如此中氣十足的鼾聲。
「老爸太有精神嗎？」他揶揄地說著，乾笑兩聲，Thor站了起來，歪著頭思考了一下，答道：「可能是……這幾天就只有你跟我吧？房裡多個人，還長著我爸的臉……感覺就是怪怪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往事在此刻全湧上他的眼前，噢，父親在病榻上是怎麼告訴他的？
「我的兒子，你是天生的王者，阿斯加德無法留住你，你就去拿下約頓海姆吧！女人哪，是心軟的動物，你只要哄她開心，北方大陸就是你的囊中物了，這比繼承我的王國更輕鬆哪！」
──是這樣的嗎？
Thor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或許當初就是因為這句話，讓他興起了反抗父母期望的念頭，也就是這句話，讓他自以為Loki和自己一樣渴望著所謂「真正的自由」？
「有件事我認為現在必須問你。」他咬了咬下唇，將垂到肩上的金髮全撥到頸後，「……其實我問過一次了，只是那個時候你不當一回事，甚至沒有正面回答我……」
「噢。」Loki將嘴型停滯在「o」的形狀，誇張地深吸一口氣，「讓我想想……現在我還是可以不必回答你……」
「嘿！」Thor貼近他，房間並不大，很快就將Loki逼回門邊。
「如果我掛在海裡了，你會不會後悔這時沒回答我？你相信鬼嗎？如果沒聽到你的回答，我會變成厲鬼，然後──」
「然後？」翠綠色的眼睛挑釁地瞇了起來。
「……呃……」Thor艱難地用力閉上眼睛，臉整個都皺在了一起，「拜託，我或許只剩下兩天可以活。」
「我可以不必用說的。」Loki湊近他，鼻息噴在他耳邊，「但你可別以為，前幾天上過我，我就一定會讓你繼續跟著我。」
「…………」Thor侷促地搔搔頭，嘆了一口氣，他只是想學愛情電影裡的經典橋段，軟硬兼施再加上深情的苦肉計，沒想到對方的回應如此直接。
原本，他大可油腔滑調地接一些肉麻至極的告白，比如「我會纏著你」、「你甩不掉我」等等，但話到嘴邊卻都吞回去，只報以不知所措的傻笑。
Loki沒有再說話，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回到桌邊繼續收拾著；沉默，佐以杯盤碰撞時發出的鏗鏘聲以及令人發噱的鼾聲把氣氛全搞冷了，要是早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就在「飛」進約頓海姆時就把想知道的都問一問了，當時自己可是環著Loki的腰在天空待了三、四個小時……可能更久呢，但是話說回來，那時他一心一意想讓兩人平安離開沙漠，怎麼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求生以外的事呢？
「……出去走走嗎？嘿？」Loki略帶力道地捶了Thor的上臂兩下，讓他從恍惚的情緒中回過神，Thor再度「呃」了一聲，這是問句，並非前句那樣，作為無意義的感嘆詞。
「我想到這附近看看，了解一下環境。」Loki抓起了披在一旁的女裝，準備套上，「而且裡面那傢伙打呼驚天動地的，你不想安靜一下嗎？」
「喔！噢！」Thor會意過來，「那好，走吧，不過晚一點我們還是必須忍受……」
誰叫這間小店的二樓只有一間房，「家族」共處一室很正常，若是幫精神錯亂的「老爸」另覓落腳處反而顯得奇怪。
「放心，我有一百種讓人耳聾的方式，需要試試再告訴我吧。」Loki打開門直接走出去，沒有等Thor，也沒將門帶上，似乎算準了他會跟出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