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 TO ME 14
*Thor/Loki, Thor & Avengers & OLLA-AU
*一點神話，一點唯愛永生，一點點女體提及，長篇！
*作者Lofter: 周鳥
14
其實Thor也不曉得自己在想什麼。
嚴格來說，他正在死亡，在做出決定的當下他並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後果，他只是單純地希望Loki能脫身。
突然有點懷念，在很多年以前，在擁抱著彼此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Thor也動過「為對方犧牲性命也未嘗不可」的念頭，他不認為這能夠代表男女間的愛情，親情或者友情裡也會存在著相同的情操，只是他沒有想到，多年後自己真的做了，哇喔。
「……你不覺得……這樣比起兩個人……死在那個雜碎手下……好多了嗎？」Thor嘿嘿兩聲，這可能是他僅剩的力氣了，Loki揪起他的領口開始脫他衣服，原本他還想揶揄兩聲，但Thor發現自己根本出不了聲。
「聽著，接下來你可能會寧願自己剛剛就這麼死了。」Loki取下脖子上的墜鍊，逆時針轉了一下，四邊出現魚鰭狀的刀片，讓墜子看起來像是頭頂上已凍成銀白色的電風扇扇葉，接著他皺起眉頭，有些不確定地將墜子往Thor的心口按了下去，原本已經癱軟，呈現昏死狀態的Thor，登時發出了淒厲無比的慘叫！
正如Loki所言，寧願剛剛就力盡而死的念頭閃過了Thor的腦海，那大概是他一輩子遭遇過最疼痛的經驗，讓他想起了之前讀過的文獻，在說遠不遠〈比起阿斯加德到地球的距離的確不算遠了〉的東方，有一種叫凌遲的酷刑──行刑者會一片片剮下死囚的肉，還必須剮滿一千刀，而為了避免人犯提前斷氣，有時還會朝傷口抹鹽或潑酸之類的──真的，比起現在所受的痛楚，Fryer施放的的莫德古德簡直只能稱為開胃菜，火蟻嚙咬般的灼熱感重新湧上之外，甚至感覺被人拖出那些被咬得破爛且千瘡百孔的腸子，扔進火裡炙烤；沒有逼真的幻覺、也沒有黑暗的短暫轉移，現下就是活生生的地獄，兩盞業火似的紅光，就是Loki的雙眼。
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殺了自己，然後吸乾這具軀體最後的能量遠走高飛呢？
──不，Loki不會這樣的，即使自己曾經拋下了他……話說回來，那雙眼睛還是一樣漂亮啊，約頓海姆人真是奇妙無比的物種，尤其是皇室，承襲自與阿薩神族共同先祖Ymir的血脈讓他們擁有兩種形貌，一是和阿斯加德人無異的外表，二是藍膚紅瞳的巨人狀態。
藍膚與紅瞳，多麼極端的色彩，彷彿兩朵細小卻燦爛的焰花燃燒在冰封的藍色大地上，這或許也反映出這支民族的性格，厚重的冰層下存在著不滅的火焰。
他看著Loki藍色的手指，漂亮的手指，憑空捏出金色的蛇，一口咬住他的心窩就往裡鑽，蛇身發出的光芒如月暈清冷，映照在Loki的臉上，那上頭的藍色紋路越見明顯，那是約頓王族典型的輪廓，傲然的氣質和他的母親如出一轍，那頭黑髮呀，真適合王冠。
噢，是的，在自己年少的時候也想過這樣的場景呢，在他們婚禮的那天，女王會將冠冕摘下，輕輕地戴在愛女的頭上……
Thor亂七八糟地看著、想著，突然沒那麼痛了，儘管看起來的確挺駭人的，在金色的蛇沒入心口之後，又冒出了五隻黑色的蛇啃著Thor的胸口及腹部，Thor沒有聽說過這種法術，但是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從一開始就傳達給大腦一個信息──Loki並不會害他。
「……謝謝……」他含糊且虛弱地吐出這兩個字，Loki的肩膀好像微微地震了一下。
「不要謝我，我只是讓你暫時活著，你頂多剩下半個月可活。」Loki抹了抹髮際沁出的汗水，臉上的藍色正在消退，「還有，關於Fryer口中的秘密，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你覺得對我有所虧欠，認為必須要幫我對抗華納海姆。」
他一彈指，棉被在Thor身後攏成一團，撐住他依舊乏力的身體。
「事實就是，我曾經懷了你的孩子，後來沒了。」Loki抬高下顎看著Thor，本應傷痛無比的事，讓他說得事不關己。
「你走後本來要拿掉的，可是肚子裡有個孩子，會讓Fryer打消對我的主意，所以你的孩子可是我的保身符。」臉上的藍色完全消退了，Loki又恢復平時的樣貌，可是眼瞳仍保持著血紅，他一轉眼珠子，那些凍成冰棍的屍體立刻崩解碎裂，在地板上砸出硬物互擊的回聲，Thor這才意識到，只有自己身旁的這一圈沒有結冰。
「事實就是這樣。」Loki平靜地看著他，臉上顯出疲累的神色，「所以你不必謝我，你也可以認為我利用了你，如果你想活命，還有一個方法。」
「……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殺了Fryer。」Thor也看著Loki，表情同樣平靜。
你一直是個騙子，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選擇說破綻百出的謊言。
Thor不知道Loki用了什麼法術，可是他覺得好多了，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總之在他能夠簡單地動動手腳時，已經是將近凌晨的事了。
Loki處理屍體的手法很糟糕，在Thor逐漸清醒的這段期間他似乎只專注做一件事，讓整間屋子維持在冰箱的狀態然後把那些屍體切得更碎──好極了，房東會殺了自己的──Thor這樣想著。
Thor咳了幾聲，撐著身子想坐起來，閃過腦中的第一個念頭是脫臼的手竟然卡回去了？第二個念頭則是短時間之內他絕不吃漢堡了，任何含有絞肉的食物大概都會讓他想起這個場景，本來應該是人類的肉體現在被剁得看不出原型，而洩憤般的施虐者正轉過身來看著他。
很難去解讀那是什麼表情，Loki的臉上看似沒有情緒，周身卻帶著壓抑的波動……好吧，Thor也許算是很了解他的人，肯定是Fryer口中的「秘密」，觸動了Loki心中最脆弱的那塊地方。
冰霜巨人的妊娠期十分得長，胎兒的成熟也得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要說母體對孩子沒有任何感情，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內心還抱持著對生父的恨也一樣。
基於這一點，Thor很難去面對Loki，不過他也很清楚Loki短時間內不會再提這件事了，回憶太過痛苦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刻意遺忘做為一種逃避，這樣才能繼續走下去，對Thor而言也是如此。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暫時把腦海排空，震驚、悲傷、惋惜、自責以及過往的種種，一股腦地湧上，如果不是在這種性命交關的時刻，Thor必然會陷入低潮的情緒之中；是的，性命交關，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好不容易延長了十五天的壽命，如果不趁著這段時間彌補什麼，就算是死了，Thor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彌補，他知道Loki討厭這個詞，鮮少示弱又驕傲的約頓王儲，受了傷也不喊疼，但是他是認真的想為Loki擋下一些痛楚。
「……打電話給Natasha吧，讓神盾局來收拾殘局。」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剛才被蛇啃咬的地方浮出一條條突起的血管，用手指按壓，似乎還動了；不痛，但感覺很怪，好似那些蛇全都鑽進了他的體內，隔個薄薄的皮膚蠕動著。
「把手機給我。」Thor摀著腹部站了起來，反而是Fryer攻擊的地方還有被燒燙後的灼熱感，即便下腹的外觀現在一切正常，看不出異狀。
Loki睨了他一眼，從地上撿起了手機，扔給Thor，上頭還有一些不知屬於人體哪個部位的組織，黏糊糊的，十分噁心，所幸表面的冰層不算厚，刮開後螢幕還能正常運作。
-TBC-
貼文小精靈：就覺得，剁得更碎的處理手法莫名好萌啊~~ 以及要去看奇異博士喔喔！Tilda的演出非常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