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 TO ME 06
*Thor/Loki, Thor & Avengers & OLLA-AU
*一點神話，一點唯愛永生，一點點女體提及，長篇！
*作者Lofter: 周鳥
06
「給你，焦糖瑪奇朵。」Natasha刻意湊近Loki，將Thor口中的「負心漢」看個仔細，他們撿了個位置坐下，得等到交班時Natasha才會下樓去印資料，在這之前可以先吃點東西，順便讓Loki填寫正式的表格。
「謝謝。」Loki擠出一絲笑容，誠如Thor所說，別惹麻煩，低調才是別讓神盾局起疑的最好方式。
「……果然是個會讓女孩神魂顛倒的美男子呢。」她瞇起眼，毫不客氣地打量Loki，直到Thor咳了兩聲，Natasha才丟下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收起托盤走人。
「焦糖……瑪奇朵？」Loki唸著不甚熟悉的音節，看著杯中以黃金線條裝飾的雪白液面漾起褐色雲朵，這是約頓海姆及阿撕加德所沒有的飲料，散發出來的香氣相當誘人。
「你喜歡喝甜的，這個我想你會喜歡，地球人稱為咖啡，是一種曬乾的漿果調製出來的飲料。」Thor搔了搔臉，對於造成Natasha對Loki的態度他還是心虛，說到底，自己才是最該被鄙視的那個人。
Loki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味覺的衝擊令他驚艷，香甜、溫暖、滑順，已經有許久沒有感受過以上三種情緒的他，下意識地一口接著一口。
「瑪奇朵是”渲染”以及”烙印”的意思。」Thor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隨口謅著眼前的話題，「所以焦糖瑪奇朵就是以焦糖烙印之意，義大利人又稱它為”甜蜜的烙印”，呃，義大利是地球上的一個國家……」
結果這番美食介紹居然引起Loki的興趣，他還捧著瓷杯，小口小口抿著咖啡，碧綠色的眼珠子專住地看著Thor，嘴唇上還沾著雪白的牛奶泡沫，這是相遇之後Thor第一次覺得讓Loki盯著看是舒坦的，因為大多數的時候，他不是劍拔弩張就是冷然絕望，唯有這一次，他像個好奇的孩子，神采奕奕地聽自己說話。
「非常符合它的名字。」Loki放下杯子，將眼神瞄向Thor面前的那一杯，原木般的深褐色，不時飄出烘烤核果的焦香味，與自己手裡的焦糖瑪奇朵截然不同。
「啊，這就是焦糖瑪奇朵的基礎，黑咖啡，你可以嚐嚐看，它有點苦、有點酸……」話還沒講完Loki就將Thor的杯子拿了過來，蒸氣冒上來，他嗅了幾下，長長的睫毛抖動著，讓整張臉孔看起來溫和許多。
即使Loki變成了男人，他依舊很美，不只是Thor這樣覺得，細膩與力道兼具的線條組合成眼前這個人，就算他穿著破爛的衣服走在貧民窟的小巷，偶然擦肩而過的人仍會讚嘆於那身清冷的氣質及身段，彷彿剛才錯身的是一朵覆著薄霜的花。
用花形容男人或許很奇怪，但Loki先前可是不折不扣的女性。
嚴格說起來，「她」與「他」十分相像，一樣纖細、瘦高而蒼白，面孔也幾乎沒有變化，因此Thor再度見到Loki時，能夠立刻就認出來。
「……唔。」Loki啜了一小口，微皺起鼻頭，一小截鮮紅色的舌頭伸了出來，表情唯妙地咂咂嘴。
「不好喝嗎？」Thor問道，這是目前為止，兩人之間氣氛最好的時刻了，Thor得盡力維持下去，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不穩住，恐怕Loki的精神狀態會支撐不下去，畢竟他肩上所扛的太沉重，關乎親族與自己的命運，以及整個國家。
「有點難想像加了別的東西後會變得那麼好喝。」Loki將Thor的杯子推回給他，嘴唇接觸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圈細微的水氣，很快又消散不見，Thor愣了一下，多麼似曾相似的場景啊，即使阿斯加德或約頓海姆沒有「喝咖啡約會」這種風俗，可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根除了。
「那……要不要再點些什麼？吃點東西吧，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得多吃一點才行。」Thor別過身去，喚來Natasha以外的侍者，點了好些甜點，雖然這些食材約頓海姆也沒有，可是他對昔日情人的喜好非常了解，Thor敢打包票Loki會滿意的。
「喏，這是你要的。」Natasha的效率不是普通的高，在Thor搜腸刮肚地想著得說些什麼繼續平和狀態之前，適時地將甜點遞到兩人眼前。
「謝了。」Thor從口袋裡掏出菸盒，抽出一根，咬在嘴裡點燃，Natasha也重複他的動作，兩人吞雲吐霧起來；這盒隨處可見的香菸暗藏玄機，兩管以「金蘋果」捲成的仿品維妙維肖地混在裡頭，與正常香菸的區別只在於濾嘴上一個不甚明顯的金色小點。
金蘋果是一種珍稀藥物的代稱，對於血液中毒的症狀有絕佳療效，由於原料過少，就連觸角極廣的神盾局都難以取得。
Thor在一次任務中查獲了一批，他悄悄槓了一些下來，製成香菸的樣子〈反正目標死無對證了〉，原想留著自己用，沒想到竟然為了幫助Loki，全都交給Natasha了。
「你真是個好哥哥。」Natasha只將菸抽了兩口，捻熄，然後將托盤以及菸盒一併收走。
金蘋果在黑市的行情很高，但大部分的時候，就算能出再多錢，珍貴的藥材也是可遇不可求；Thor手中的量大概能賣五千美金了，一般人要是知道他用兩管金蘋果換了哪些情報，肯定會大表惋惜。
僅存的金蘋果交給Barton使用Thor並不心疼，畢竟自己也和他搭檔過，自然希望他復原順利；Natasha將鄰近各個基地的經緯度寫在蛋糕的襯紙背面，在神盾局內部，雖然不對「獵人」開放，但這些資料並非機密，只是職權分屬兩個不同部門罷了，通常「獵人」並不參與基地保安，對他們而言，「警衛」的工作酬勞實在是太低了。
Thor將襯紙揉成一團，臨走時順勢收進自己的口袋中，這兒表面上雖是咖啡廳，暗地裡卻還是有三十二支鏡頭對著顧客拍的，他的計劃是這樣──既然Loki受了雷瓦汀的召喚而來到坦吉爾，那就表示聖劍一定在附近，只是「附近」的範圍究竟有多大，就得仰賴Loki的魔法了。
得知經緯度之後就能開始搜索。
兩人回到了Thor的房間，Thor打開電腦，輸入座標用Google定位，將得到的地圖資訊放大縮小，這事只要滾滾滑鼠就能搞定；不得不說地球的發明實在方便，一百年前在阿斯加德或約頓海姆做同樣的事時，還得抱上一大疊沉重的地圖卷軸呢。
接著就是魔法師的工作了，他們能藉由這些座標以及數字，「看」見所要尋找的物體。
雷瓦汀是火焰之劍，就算是被封印起來，曾經成功召喚它的Loki也能從外側的結晶判斷。
這是個不小的工程，Loki歷經「越界」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縱使乍看之下氣色已經好上許多，但是動用魔法所需要的體力卻仍顯不足。
此刻，唯一能夠快速補充能量的方法，便是進食。
「來吧！」Thor直挺挺地往床上呈「大」字型倒下，鑒於又要體會連鼻腔都會結冰的過程，這次他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自己的手邊。
比起昨晚，Loki沒有那麼「飢餓」了，只是，全身血液幾乎都要結凍的感覺還是讓Thor暗暗叫苦了約十分鐘，不過幸好沒有出現前夜失溫昏迷的現象，因此可以清楚地知道Loki「吸」了自己之後還做了些什麼事──他拿著Thor的平板電腦，兩隻眼睛盯著螢幕看，眨也不眨，額角沁出汗珠子，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直到兩顆綠得驚人的眼珠子覆上暗色的紅霧，原本蒼白得幾乎泛出青光的皮膚，也浮出靛藍色的血管紋路。
那是冰霜巨人的第二種型態，比起平常的樣子，這副模樣更能將本身持有的力量發揮出來。
多麼令人懷念啊，Thor想。
他不是挺常看到Loki變成這樣的外型，印象中只有兩、三次吧？噢，似乎都不是一些很好的場景：第一次是他們貪玩，在鐵森林裡迷路時，當時兩人都只是半大的孩子呢，Loki對這門術法也尚未熟悉，整整花了兩天，才讓Tilda派來的人在杳無人跡的森林深處找到了他們。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Loki的臉上浮出藍色花紋，以及那有如鮮血般的雙眼時所感受到的驚奇，照理說孩子應該對不尋常的變化感到害怕，可是Thor沒有，他看得出神。
「看什麼？」Loki的嗓音不像一般少女的生嫩高亢，略低的聲線反而給了她超齡的沉穩，儘管可能只是錯覺。
「這就是你們阿斯加德故事裡怪物的形象啊，紅眼藍膚，還會將人凍成冰塊。」女孩毫不留情地說，起初她對「神域」來的客人並沒有好感，阿斯加德人向來自視甚高，總愛把敵對民族貶得體無完膚，兩國在Tilda之前的世代均為交惡狀態，冰霜巨人的形象自然糟糕透頂。
「……不……」Thor眨巴著藍色眼睛，透露出的不是恐懼及厭惡，而是驚喜與欣羨的神采，「好美的紋身喔，還有妳的眼睛，比我媽媽的紅寶石還要漂亮！」
孩子的世界遠比成人單純，往往只因一句真誠的話語，就能讓兩個互有芥蒂者放下隔閡。
可能是他們感情的開始，然而到了Thor決意離開之前，他才釐清他們之間或許不能被稱之為愛情，對Loki，是一種介於親情與友情之間的感情，像是朝夕相處的兄弟姊妹，又或是一起經歷學習的同窗。
或許也就因為這樣，他先入為主地認為Loki應該懂自己的想法。-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