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寶石之眼 07

*Thor/Loki ,AU

*作者Lofter: 周鳥


07


1883,02/20-04/16

 

坦白說,Loki.Laufeyson,這位Aesir公敵之子待自己不薄,起碼沒有繼續以任何言語揶揄,他只是靜默著,再彎下身體,以方才關燈的姿勢趴在Thor大腿上,往床頭櫃摸去而後拿出一雙橡膠手套,抽屜裡原本就放著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這兒可是名副其實的病床。

橡膠製的醫療手套在遙遠的歐陸北方算得上是新鮮貨,Loki在閒聊的過程中曾不厭其煩地為Thor講解它的來歷〈即便Thor不一定想知道〉,這玩意兒不久前才在美國量產,拜Banner之前在其祖國執業所養成的習慣所賜,只要是他的學生或是護士都會使用,除了能夠大幅減少交叉感染的風險外,對醫療人員的雙手也是良好的保護──避免直接碰觸病人。

他看見Loki熟練地戴上手套,拉起開口處到手腕時還扯了兩下,發出砰砰的緊繃聲響並掉下一些粉末,在不完全的黑暗裡細小如塵土的滑石粉就像即將熄滅的星光;這位準醫生又從抽屜裡取出一盒圓蓋裝的藥品,挖了一大團在手上,雙手合十以手掌推勻,Thor認得那味道,是Vaseline,同樣是來自美國的石化產物。


【LO不可描述的部分】


Loki吐了一口氣,從Thor身上爬了起來,看他的動作應該是解下腰間那塊布替Thor擦拭,摸黑清理了一陣,最後他草率地將一旁疊得好好的棉被往Thor身上扔。

「別著涼。」他的嗓音還是一樣清冷,窗外曖昧不明的光映出纖瘦卻結實的身體線條,「我先去洗澡,待會兒你也給我去洗,床具我會吩咐傭人換一套。」

 

Thor的顫抖還沒結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既然「醫生」認為他並無異狀,那應該就是一切正常了。

只是,此刻要他的腦子回歸平靜似乎是很困難的事,老實說他嚇呆了,驚嚇的原因很簡單也很複雜,一來是他在一個男人面前曝露了最私密的面貌,二來是Loki的行事邏輯,他根本弄不清楚。

這位約頓小王子我行我素的程度教Thor咋舌,即使他對Thor非常好──不僅讓原本是囚犯的他住在舒適的房間裡、接受最精良的治療、享用豐富的食物、滿足各種物質上的欲望、替他打手槍,甚至還體貼地將燈光調暗不讓對方難堪〈關於這點Thor也只能這樣解讀了,畢竟關在牢裡時他看過太多約頓士兵羞辱犯人的方法〉。

而現在,在Thor還沒反應過來前,摸不透的對手又出招了,Loki洗得很快,只穿了件睡袍,頭髮還濕淋淋的就來到Thor跟前,解開他的手銬,並且從床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精裝書,打開,將裡頭夾著的東西遞給愣在原地的Thor。

「這是我們締約的訂金,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銬著你了。」Loki丟下一句話,轉身去擦他的頭髮。

一個淺藍色的信封正躺在Thor重獲自由的手上,熟悉的字跡讓他紅了眼眶。

那是Frigga寫給他的信,上頭的「For My son」刺痛Thor的眼睛。

他已經懶得數今天是第幾次掉眼淚了,這也許不可恥,至少代表他找回了喜怒哀樂。

Thor將信封轉到背面,精緻的蠟封證明信件從未被拆開過,他覺得有人正掐緊自己的心臟,讓他開封的手因而顫抖不止,信件的內容不長,大致是母親告訴Thor自己過得還不錯,在一個隱密安全的地方生活,該處的春天很美,美得幾乎讓她無法置信種種,整封信沒有提到Loki,也沒提到母子倆相逢的日程,卻讓Thor在閱畢之後終於跪了下來,扶住床緣低聲哭泣。

「你自己去洗澡吧。」Loki沒有回頭看情緒潰堤的Thor,只是淡淡地說,「既然要住在我的房間裡,就得每天洗澡,我有潔癖。」

 

-TBC- 


【橡膠手套】橡膠手套在1889年由美國醫生William Stewart Halsted發明,在此為了配合本篇文章設定往前移個幾年,先前多半是用羊盲腸做的手套。(本篇故事背景約莫在1880)

【Vaseline】凡士林,由美國化學家Robert Chesebrough於1970年申請專利並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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