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 TO ME 51

*Thor/Loki, Thor & Avengers & OLLA-AU

*一點神話,一點唯愛永生,一點點女體提及,長篇!

*作者Lofter: 周鳥


51

 

意料中的事,任誰都很難想像法力高強的Gullveig竟然這麼容易被純粹的拳腳撂倒。

Loki掀開床鋪上的被褥,小女孩被囚具鎖住,嘴也被布團塞著,一雙眼睛恨恨地看著他──沒有眼球,僅存杏仁型的框架,中間是全然的死白。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華納人的發明。」Loki取出她口中的布團,敲敲纖細的頸子上套著的圈環,那是抑制術士力量的裝置,對付精神力極強、身體卻仍是個孱弱女童的Freyja來說,效果好的不得了。

「你假冒成我不會有好處,只要套著那層衣服,就無法使用術法。」清脆的童音響起,女孩的嘴角揚起,露出一個令人生寒的笑容。

Loki沒有答腔,披上那件斗篷的短短幾分鐘內,他已經透過眼前浮現的片段幻象知道一些事,斗篷內的確「裝」了一頭巨靈神的殘魂,一頭肚腹被子女咬穿的母鯊。

巨靈神雖死,魂魄卻因死前的執念變的強大,祂期望孩子安穩的待在自己的肚子裡,像以往的日子一樣,永遠不要長大,那麼,母子也不會有死別的時刻。

祂的心願正好應驗在Freyja身上,她顯然很小就穿上母鯊的胎衣了,在她還不能明辨是非的年紀,唉,女孩如果知道自己不能長大之後,八成不會乖乖套上這層束縛。

於是,強大的殘魂逐漸影響著女孩,祂供給Freyja出類拔萃的力量,卻讓她付出了代價;女孩的身體不但無法長大,就連思考模式也始終停留在孩子的階段,她任意妄為、喜怒無常,純粹的愛與恨,造就了天真的殘酷。

Freyja,不,應該稱呼她為Gullveig,從此成為華納海姆的掌權者手中,一只厲害又忠心耿耿的棋子。

至於是誰把這件法器和小女孩綁在一起,隨便想想,答案呼之即出。

Njord是何等的野心家,而孿生子在海洋國度又何以矜貴?國王在他的雙胞胎子女身上作了最好的示範:一方註定責無旁貸的,為另一方傾盡一切。

當時的場景不難想像,父親拿著黑漆漆的斗篷,出現在小女孩面前,告訴她,穿上這件衣服,妳就可以成為哥哥最重要的人,等到哥哥成為偉大的君王,統領了九界……

於是,天真的小女孩就在模擬兩可的說法中永遠的背上枷鎖了,美其言是父兄霸業的助力,不如說是好用的工具,這一點,恐怕以她永遠是個孩子的心智,到死都無法領悟,確實讓人為她感到同情。

 

但是很多事情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必然以悲劇收場的命運。

 

「我知道,它真的是件不得了的衣服,只有妳才可以使用它的力量呢。」Loki在床沿坐了下來,將女孩扶起,讓她能夠舒服點。

胎衣久了,和所有的優秀的法器一樣會和持有者培養出驚人的默契,比如Thor和Mjölnir〈雖然他的情況比較特例,不是由人挑選法器,而是法器挑人〉,平常人拿不起正常狀態的Mjölnir,但Mjölnir呈縮小狀態時,他人可以移動、配戴,卻不能使用它的力量,這點和斗篷倒是挺相似。

作為核心的巨靈神殘魂是不可思議的存在,祂既能把關持有者是否為Freyja本人〈Loki穿著它就什麼法術也用不了〉,又能像錄影機一樣紀錄下Freyja情緒動盪特別大的片段,只要穿上袍子,魂魄便會影響穿戴者的腦波,零碎卻又反覆的播放這些過去,比如她血洗瓦爾哈拉時的狂喜,又或者是,對Freyr格外弔詭的依賴。

那恐怕已經不能被稱為手足之情了,她一方面認為自己才是兄長心中的唯一,卻在那些女人和Freyr滾上床,甚至論及婚嫁時瘋狂的忌妒。

Njord察覺到這點,氣得把兒子扔到約頓海姆作人質,拆散兄妹倆,以為如此一來便讓女兒對這段情感放棄,然而百年過去了,Freyr奪取約頓海姆,正需助力,裝作乖巧順從的Freyja,終於可以來到哥哥的身邊。

「如果不是妳,Freyr也不可能使用冬棺,對他而言,你真的很重要。」Loki笑了笑,當然這也是從斗篷中看見的,巨靈神眷顧的是Freyja,沒有她的協助,光憑Freyr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使用上古神器。

「不過,可惜Lævateinn和巨靈神的屬性完全相反,讓妳受委屈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Freyja有些動怒,Loki提到的正是她和Freyr最近的爭執點──火焰之劍Lævateinn以及約頓女王Tilda。

「或許我該感謝妳,沒有妳,我的母親恐怕還在尼芙爾海姆的冰牢裡受苦。」Loki語調很緩慢,卻字字刺中Frejya的痛處,她無法控制Lævateinn,Freyr便果斷轉求Tilda的幫助,作為交換條件的,就是釋放女王,並且恢復她的地位。

這也是為何促成兩人聯姻的結果。

然而,就算Freya和Tilda對這樁婚姻的附加效益都各有盤算,Freyja還是對兄長迎娶長自己一輩的女王惱火不已,雙方關係一度僵化,最後在Freyr的蜜語甜言下,她總算勉強「為了大局」不再反對。

但,Loki的寥寥幾句卻是巨雷,輕易劈碎Frejya心裡原本就薄弱的那道牆,將她的憤怒以及妒火,一併點燃。

「你之前不是個女人嗎?冰霜巨人的身體竟然能做這樣的變化,根本和某些低等生物一樣…………噁心透頂!她的孩子果然也不是好東西。」Frejya的聲音顫抖著,額角浮出青筋,她不甘示弱地冷哼一聲,吐出與稚嫩的聲音毫不相襯的惡毒字句;Loki也不生氣,反正人已經在手裡了,讓Freyja的可利用價值提升越高越好。

雖然見面不過數個小時,卻能察覺她情緒起伏之大,猶如同時存在著兩個人格,一個偏執老練,另一個衝動單純。想來是巨靈神的影響,兩個人格時而分裂、時而交疊,造就Gullveig的陰晴不定,若是先突破其中一個,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孩子好對付多了,只要花點心思旁敲側擊,適時的拉攏,非常容易讓他們產生認同感──當然,這需要一點技巧,即使這樣的技巧,幾乎可以稱為卑劣。

 

「我們來談談吧,Freyja, Freyr是你最親近的人吧?」

「……那當然。我們從媽媽的肚子裡就在一起了呢,誰能比我們更親近。」現在是女孩上陣,她聽起來有些得意,卻也有些猶豫,顯然和Freyr大吵一頓是她的致命傷。

「確實是,要說你們是彼此的半身,也不為過吧。」Loki輕笑,隨即話鋒一轉,跳到最關鍵的一段。

「但是,妳有沒有想過,如果Freyr最重視的是妳、最寶貝的也是妳,為什麼始終要把妳藏在斗蓬底下?這樣來說或許不恰當,妳都為他保持在他最希望看到的樣子,他卻不是陪在你身邊……而是去迎娶約頓海姆的女人呢?」他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就連我的母親……妳懂的,她的年紀同樣也能當你們的母親了,就算是為了要華納海姆的統治權……這麼說好了,妳覺得這樣對妳公平嗎?」

「……你認為這樣就能挑撥我和Freyr嗎?真是愚蠢。」女孩沒有如期望中的生氣,她的語調一沉,頗為促狹地「看」著Loki,翻白的瞳孔裡帶著狡獪。

「我聽說你……當你還是個女人的時候,噢,那個阿斯加德的王儲,名字叫什麼呀,他也丟下你,逃走了?」

Loki的呼吸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忽然「哈」一聲,笑咧了嘴。

「你是說Thor?」

「誰管他叫什麼。」Freyja的臉上掛著鄙夷的冷笑,這不是個孩子該有的表情,「我聽說你懷了他的孩子,然後他就這樣丟下你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東西,居然還追到米德加爾特,去尋求他的保護?」

「我的確是個愚蠢的賤東西。」Loki還是笑著,「那很痛苦,被再次拋下的痛苦。」

「他不是為了你……抵抗Freyr派去的追兵?你們大可以留在遠方生活,何需再回到約頓海姆找罪受呢?」Freyja縱然有著孩子的外表及思考模式,可這幾百年不是白活,破綻太多的謊言依舊騙不倒她。

「Freyr沒有向妳說實話, 他沒有告訴妳,我是如何被拒於門外,對吧?」他冷哼一聲,逼近Freyja。

「他也沒有告訴妳,Thor在米德加爾特早已經有了家庭、不願再見已經變成男人的我,對吧?」Loki的眼睛直視著Freyja,女孩居然向後退了幾公分,碧綠的瞳孔裡閃著血紅的火,Loki的右臉開始攀上藍紋。

對於身上戴著刑具又失去斗蓬的魔法師來說,男性的霜巨人法師充滿壓迫感,她轉開了臉,吶吶地啐了一聲,似乎在掩飾不安,就像被拔去毒牙的蛇,即便體內還藏有劇毒,卻本能地畏懼體型大上自己許多的雄獅。

「如果他沒告訴妳,孤立無援的我找到援兵,阻擋他要奪取Lævateinn的計劃,妳對於Freyr要娶我母親的事,反彈可能更大。」Loki冷笑,雙眼直視著Freyja,越來越逼近她,「那是因為,在還沒拿到Lævateinn前,他的力量有一半來自於妳,如果妳和他鬧翻,Freyr就完蛋,所以他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讓妳愚笨且忠誠的成為他手中的棋子……請回想一下吧,Frejya……」

女孩閉緊雙眼,眉頭擠出好幾條紋路,看得出她並不舒服。

「妳曉不曉得他還有多少實話沒有告訴妳呢?他或許告訴妳,迎娶我表姐是為了華納海姆,可是實際上,妳不知道他在約頓海姆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吧?Freyr的生性風流,妳再清楚不過了,他可以流連一個又一個的溫柔鄉,在約頓海姆的花街、在他的宅邸裡……」

「──夠了!閉嘴!你閉嘴!不要再說了!」Frejya尖叫,她無法摀起耳朵,只能搖著頭,像是要撇掉什麼不潔之物。

「骯髒!太骯髒了!」她的嘴唇瑟瑟發抖,Loki知道激將法奏效了,這個一輩子都活在謊言下的女孩,或許早就知道家人以親情……或是超越親情的戀慕作為綁縛,逼迫她犧牲自己長大的權力,只是,恐怕沒有人這樣直接揭她心裡頭的那塊傷疤。

「他坐擁整個王國,什麼都有,妳卻只能躲在陰影裡,連臉都不能露,妳替他賣命,到頭來坐在他身邊享受眾人祝福的另一人,卻永遠不可能是妳。」藍色完全爬滿了Loki的皮膚,血紅取代原先碧色的瞳孔,「妳認為自己生命的意義,就只是為了成為某些人掌權具備的工具嗎?他們口口聲聲說的愛妳,卻只是為了任意享用妳的力量?」

「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啊!」尖利的童音在安靜的房裡聽起來格外淒厲。

幸虧原本在房門跟走廊的守衛都撤了,否則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聽著,我只剩下我的母親,而妳只要Freyr。」Loki淒然一笑,喘著氣,藍色的花紋一點一點消退。

「現在我們的立場很相近,是不是能夠好好談一談?」

Loki的聲音在顫抖,他極力壓抑激動的情緒,讓語調聽起來輕柔。

「把他搶回來吧!搶回來,讓Freyr只屬於妳一個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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