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 TO ME 42
*Thor/Loki, Thor & Avengers & OLLA-AU
*一點神話，一點唯愛永生，一點點女體提及，長篇！
*作者Lofter: 周鳥
42
Thor倒抽一口氣，鬍子什麼的可以刮掉，但這身肌肉該怎麼藏起來？Fandarl在她背後咳了一聲，拿出另外一張文件，「妳拿上次那張嚇他們做什麼呀，我手上才是正確的。」
大大的燙金文件，上頭印了Fandarl當鋪的權印，是債務抵讓書，某個莊園的主人因為財務問題，要把名下的五名奴隸賣給黑城的葛洛柏莊園。
「約頓海姆還有奴隸買賣這回事？」Loki覺得詫異，明明在Tilda執政時就已經禁止奴隸制度，改為雇傭合約了。
「您不知道吧？華納人可喜歡買了，尤其喜歡買異族人，用來做牛做馬做小妾。」Fandarl無奈乾笑兩聲，「所以我們不是當強盜、當掮客，就只能去做奴隸啦……不過呢，真正好賣錢的是什麼，您知道嗎？」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著Loki，「他們最喜歡的還是擁有兩種型態的純血冰霜巨人，那可是華納人炫富的象徵呢。」
「所以，請隱藏好您的身分，儘量不要使用您的能力，黑城離皇城不遠，恐怕Freyr會在您逃脫後下令徹查鄰近的城市。」Sif補充。
南約頓和北約頓之間隔著浩瀚的沙漠，就算用上兩頭馴翼龍拖車，也得花上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穿越。
「跟撒哈拉比，哪個比較大？」Loki望著窗外，隨口問，Thor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地理還真的不是太好，回答不出來，只好聳聳肩，報以帶著歉意的微笑。
飛獸鼓動翅膀的速度慢了下來，過夜的地方到了，這裡就是Fandarl和瓦爾哈拉起衝突的癥結點──圖加塔，在Volstagg的描述中，這裡原本是商隊的補給站，還是個頗具規模的暫居地，大概像是小型淺水洞的那種感覺。
然而，車輛越逼近，所看到的景象就越怵目驚心，幾頭沙蟹鉗著斷肢橫行，食腐的鷲在天空盤旋，即使沒開窗，還是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燒焦的臭味。
「我說過了吧？這麼大規模的破壞，怎麼可能出自我手？出事那天我還被搶劫、被暴打呢，不信你問兩位皇子殿下？」Fandarl指指Thor，但不只是Volstagg，連Loki的眉頭也越皺越緊，這場火已經不屬於人為縱火的程度了，土地明顯已經「死亡」，如果沒有猜錯，這可能也和雷瓦汀有關。
「你認為Freyr拿了雷瓦汀後，從這裡回約頓海姆？」Thor點出了他的疑慮。
「我要下去看看。」不顧車輛還在行進中，Loki直接扭開車門跳了下去，駕車的Hogun手忙腳亂地停了車，豈料那兩頭大傢伙寧可停在狹窄的車棚頂上，也不願意踩到地面。
「Loki，這裡很危……」Thor跟著跳下車，話還沒說完，前方的沙裡就竄出一隻半人高的蜈蚣，摩擦著口器，發出嘁嘁的威嚇聲，憑空生出的冰刃將牠截成兩段，倒下的軀體還沒死透，在沙地上扭動掙扎。
「Loki！」Thor大喊一聲，Loki沒有回頭，徑直走向前方巨大的窟窿，那裡的地面向下凹陷出很大的一個洞，在沙漠，這種景象極不尋常，如果是普通的火災，通常過了幾天，黃沙就將它填平了。
「不只是雷瓦汀。」Loki走進，毫不畏懼地抓了一把土，燒焦的土攘裡除了血紅色碎屑之外，還有冰藍色的碎屑，「還有冰棺。」
「冰棺？」
「……他用冰棺降伏雷瓦汀，這些結晶就是兩種元素激鬥的證明！」Loki越說越激動，碧綠的眼睛逐漸染上血紅，藍色的紋路也從額角冒出。
「Freyr不可能會使用！只有我的母親！只有她會使用！」
他失控地幾乎要往窟窿裡跌，Thor機警地抱住，Loki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轉眼間，藍膚紅眼的霜巨人完全體取代了原本的面容，圍著兩人暴竄出一圈冰蛇，張牙舞爪地竄上夜空。
「Loki！冷靜下來！」Thor緊緊地抱住他，但有些倒刺已經紮進後背的血肉裡去了。
「拜託你冷靜下來，拜託！」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將Loki完全裹住，Loki很冷，冷的像塊冰，Thor的嘴唇瑟瑟發抖，裸露的皮膚已經覆上一層薄霜。
「Loki……Loki……」他移動凍僵的雙手捧著Loki的臉，望著那雙充滿驚懼、憤怒與悲傷的紅眼睛，「……聽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一起想辦法……好嗎……」
Thor幾乎以為自己要凍死了，這跟第一次Loki吸收他的熱能時差不多……不，可能更難受一點，他的眼前連Loki都快看不到了，只剩一片雜訊般的雪花，像是電視壞掉的畫面那樣。
「……好，我們一起……想辦法……」眼前已看不到，只剩下耳朵聽得見Loki傳過來的聲音，Thor仍然忍不住地發抖，牙關格格作響，全身上下的關節都僵硬無比。
Loki聽起來像恢復理智了呀？怎麼還會那麼冷？Thor的後頸到太陽穴都在抽痛，因為過於寒冷而抽痛，既然有痛覺……是不是說明失溫的情況有比較好了？他奮力咳了一聲，好像把靈魂連鼻涕都擠出來了，這一咳眼前開始有了畫面，Loki臉上的藍色正在退去。
「……我失態了。」Loki垂下眼瞼，有些懊惱。
「別在意。」Thor緊抓了他肩頭幾下，手指的知覺回來了，雖然頭還在痛。
「Thor，會不會是母親受到Freyr的脅迫？那傢伙可能以我的安危當籌碼，而她……根本不知道我逃出來了……」Loki鬆開他的手，故作鎮定地觀察四周的情況，Thor呼出來的都是白色的寒氣，他站得不是挺穩，有些暈眩，Volstagg見狀從後方衝上來扶住他，但柔軟的沙地難以找到立足點，Thor一個踉蹌竟然跌了下去，摔在窟窿的周圍。
「你沒事吧？」Loki連忙伸出手要將人拉起，Thor擺擺手表示還好，一舉起手，才發現掌心部分被擦破一塊皮，滲出小小的血珠，傷口沾黏了沙土、燒剩的灰渣、當然還有細小的碎屑，紅色與藍色夾雜。
「Loki……」Thor跌坐在地上，往後退了一步，地面上的碎屑開始抖動起來了，猶如數以萬計的螞蟻。
「你……你呼喚了什麼？」Loki連忙將人扯出窟窿，其他的人從篷車跑了出來，習慣性地亮出武器，就連溫順的馴翼龍也開始不安地鳴叫。
「喂，是死人啊，哪個白癡吵醒了死人！」一頭亂髮的老瘋子走下了蓬車，這是他被「綁架」後第一次醒來，令人驚訝的是他也沒懷疑自己為何一覺醒來就出現在沙漠裡，反而大喇喇地走近Thor，嗅了嗅他。
「是你喔，你流血了。」老瘋子問，Thor點點頭，舉起擦傷的右手。
「沒事啦，這情況老爸見過，有一次啊……我經過那個什麼灘……唉啊，我忘了，反正是Odin大帝親征過的戰場，人家說鬧鬼啊，沒人敢去，老爸我呢就抓了幾條大魚直接在沙灘上剖開來烤……耶，這一烤，我才發現沙子裡頭有更小的細沙，銀色的沙在跳呢，我以為是銀子，拿起來，你猜我看到什麼？」
老瘋子張大眼睛，指了指天空，「群魔亂舞啊，我看到這場幾百年前的戰事哪，你說嚇不嚇人？更嚇人的是，嘿，Odin大帝長得跟我還真像，不過人家是大帝啊，我是笨漁夫，光那把可以噴風的長矛就不知道值多少錢囉，我只能拿船槳，你知道嗎，船槳……」
老瘋子話還沒說完，Loki喚出冰刃在手上割出一道口子。
鮮血沿著地勢流入窟窿中央，碎屑鳴動得更加厲害，霎時，半透明的影像出現在夜空。
都是一些零散的畫面，火焰、痛苦哀嚎的人……還有Freyr挽著Tilda女王的手，她淺淺的笑，儘管無聲，卻一點都看不出身為亡國之君的屈辱。
「……Loki。」Thor擔心他見到母親的影像又要再一次失控，沒想到Loki只是呆呆地看完幻燈片般的畫面，淚流滿面。
「Loki，你的母親……」見他如此平靜，Thor的心就越不安，他握了握Loki的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方才的畫面怎麼想都很難堪。
「……你知道她說什麼嗎？」Loki轉了過來，沒有一絲要變身的跡象，「沒有外族人知道，那是約頓巫覡用自己性命，對土地詛咒的脣語，她說……」
Loki的聲音哽噎並顫抖著，「春雷之前，必與此人，同歸於盡。」
-TBC-